简慕源

浪里个浪↗浪里个浪↘

【薛晓】农夫与蛇

这是一个真.农夫与蛇的故事。

薛晓,给小天使  @自倾随欢

我觉得挺甜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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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冬日,昨夜刚刚下了一场大雪,安静极了。

    隔壁村的农民去山上拾柴火,这么冷的冬天,要是没有温暖的火焰该让人如何过?

     他对自己说。

     其实,要是没有足够的温度,不光是人,连动物都活不下去。

     这就是他捡回一条冻僵的蛇的原因。

     黑暗,黑暗,冷到底的黑,无尽的黑。

     何时才是尽头?

     他不知道。

    绝望,痛苦的煎熬。他在等一束光。在等,他等到了。一束光,像火一样,是光明,他一直奢求的东西。是火,是温暖。
     他醒了,睁开眼。发现自己在一间农舍里,身旁是温暖的火焰。

     他是一条蛇。

    被人寄以厄运和不安。他是一条蛇,天性冷血,是神赋予他生存下去的唯一条件。但他明明感觉到了自己的血液在沸腾。

   火太温暖了,暖到可以抗拒神威。

   门“咯吱”一声开了,进来的是一个穿麻布衣裳的农民,拎着扫帚,雪落在他肩头,有些已经化了。

    分不清是汗还是雪。

    是你救的我吗?  

   “是你救的我吗?”农夫进来时就看到一个黑衣少年正坐在桌子上,嬉笑着对他说,两条腿晃晃荡荡的。而他捡回的蛇已经不见了踪迹。

    “你是?”  

     “我就是刚才你救回的那条蛇。”

     农夫听到他这么一说,脚下一阵咧趄,差点栽倒。  
     蛇少年看他这样撇了撇嘴,说,“你怕什么呀?我是来报恩的,又不能吃了你。”

     报恩?蛇的报恩?以身相许吗?

     打住,停下你的思想,你以为这是白娘子传奇吗?   
     这当然不是白娘子传奇,他只是一个农夫,他只是一条黑蛇。说是报恩,不过是蛇少年一直赖在农夫家里不走,帮他种地时打打下手,然后吃吃白饭而已。

   农夫也不赶他走,反而很喜欢听少年插科打诨。日子长了,双方也便摸清了对方的性。

   蛇少年很喜欢甜的东西,比如他种的甜杆,最甜的两节是要留给他的,再比如说玉米,他很喜欢在未成熟的时候就掰下来,因为那样比较甜。而农夫这时就会说他浪费粮食,但还是把它煮熟了给了少年,农夫自己却一根都不吃。为了照顾他嗜甜的性子,他在地里种了不少的甜菜,收获一半卖到镇里的糕点铺中,又一半留给少年。  

     而少年也知道这农夫生活贫困,而且心善,常常会做一些对于自己百害而无一利的事,比如把他带回家,再比如用了半个月的生活费帮助村里的某某了之类的。他常对农夫说,你要是再这样下去,家里可就穷的揭不开锅了,农夫便会笑着回复道,你要是少吃一点,可就不会这样了。

     少年知道农夫喜欢读书,于是便从镇上带书给农夫,明明是一芥草民,竟还如此有文化,少年对此很奇怪。

     日子一久了,对方总会巧妙的避开对方的禁区,生活幸福美满。

     从此,农夫与蛇过上了幸福的生活。

    是过上了,可这并不是故事的结局,我们耳熟能详的是冷血的蛇将农夫杀死,最后被我们流传至今。 谁也不会想到,变故会这样出现。

    农夫本是朝廷上的官员,文官。常常写一些东西,十三岁时当了状元,可谓是天资聪慧。

    奈何他有一颗救世之心,并因此得罪了不少人。这次来的人,就是他的仇家。

    空有一身傲骨,两袖清风,却不知如何去用。

    他实在才华横溢,就连他辞官到这深山老林里都有人惦念着。

    文人很傲,他也不例外。

    于是他就在四处漏风的屋子里看雪看星星。 一条小黑蛇在他身旁“嘶嘶”地吐着信子,良久,少年又化了人形,脱了他的黑色外衣罩在农夫的身上。

    农夫向他笑了笑,很是感激。

    少年对他说,“我长这么大,还没有名字呢,你帮我起一个如何?”

    农夫看了看少年的笑脸说:“名取洋如何?” “那姓呢?”

    农夫看了看窗外的雪说,“既然你我在雪天相遇,那么不如姓薛?”

    薛洋。

    “挺好听的,如果可以我要永生永世都叫这个名字。”   

    “那你呢?”

    “晓星尘。”

    “哪个晓星尘?”

    晓星尘拿了一根树枝,在地上写着,一笔一画。他说,“晓星尘。”又接着写,他说,“薛洋。” 晓星尘,薛洋。

    他们的名字。

    你说他们的名字会留多久,一天,两天?还是一世,两世?

    “如果可以,我也想下辈子还叫晓星尘。”他说。

    “你叫晓星尘,我叫薛洋,他们还叫晓星尘和薛洋。那是不是就是晓星尘和薛洋从来就没消失过,他们一直存在?”

    “也许吧。”晓星尘笑了,他对薛洋说,“薛洋,你是蛇么,有毒么?”

    “有毒啊,怎么,你想让我帮你杀了门口的那帮杂碎?”

     “不是,我不杀人的。” 晓星尘说,“我不杀人,我不杀像他们这样的人。他们是坏人,很坏,该杀。我只是怕会脏了我的手。我不愿你杀,是因为我也不想让他们脏了你的手。”

     “我觉得我这辈子过得太没意思了,整天想着救世救世,到头来谁也没救得了。”

     “太累了。”晓星尘看看窗外,一片大雪飞扬,他顿了顿,说,“我记得我第一次遇见你也是这样的雪吧?”

     “正好。”

     以雪开始,以雪结束。

     薛洋听晓星尘这样说,有些发慌,却还是装着不在意的样子说,“活着不好吗?非要去死干嘛?你看有那么多人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,而你,偏要去死。”

     晓星尘摇了摇头,说:“要是我也能像他们一样多好,可惜啊,我不是他们。”

     “我找不到让我活下去的理由,我……我不想这样的我活在世上,我不想放弃我的理想,可我又坚持不下去了。”

     不成功,那便成仁吧。

     “麻烦。”薛洋撇了撇嘴,对晓星尘说,“可你死了,我怎么办啊……”

     “我还没报完恩呢……”

     “我下辈子还你如何?我缠着你,给你打下手,你可别嫌弃我,别丢下我,好吗?”

     “好。”

     少年俯身在晓星尘嘴角轻轻咬了一口,不疼。

     他环住那人,在他耳边轻轻地说,“你别忘了我……到时候我们擦肩而过……我就没机会报恩了……”少年声音有些颤抖,眼眶有些红。

     冬日很冷,他们体温下降的很快,一场雪赋予了蛇想要的温暖,又是一场雪,带走了他的火。

     许久后,少年起身推开了门,走入一片白芒中。有人传闻是少年杀死了那群人,因为他们看见了那些人的尸体。

     后来少年不见了。传闻也消失了。

     但若是那蛇再冻僵,没有人会来温暖他了。

     唯一剩下的是一个早已经经万人流传变了味道的他们的故事,被千家万户讲述,譬如你看:

     “农夫救了一条蛇回家,把它放进怀里温暖它,蛇渐渐恢复了知觉,便咬了那农夫一口,农夫便死了。”白绸覆眼的道人说。

     “我呸。”白瞳少女说,“白眼狼,和那坏家伙一个样!”

     “哎哎,干嘛什么都能扯得上我啊!”一旁的少年不乐意了。

     道人一看他们好像又要吵起来,连忙说:“阿箐,你少说两句。”又对少年说,“你让让她不行么?”

     少年一看那道人开口了,忙换了一张笑脸说:“我可让着她了。”也不管那少女向他吐舌头做鬼脸,说,“不过呢,那蛇一定会很后悔杀了那农民。”

     “它肯定还会再次被冻僵,那时唯一能救他的人已经死了啊。”

     “不过呢,我又不是那蛇,肯定是不会杀你的,道长。”

     少年向道人笑了笑,露出两颗尖尖的牙。

_____
END

听说昨天洋洋生日,嗯…生日快乐~

这篇就算是生贺了,虽然有些晚了,但是生日不怕迟,好饭不怕晚嘛!

最后祝我们洋洋岁岁安康,报得道长归~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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