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曦瑶】葬花（下）
-这下面，埋过我的爱人。
第一人称视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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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.
我想，也许我真的是一个奇才。
我又见到了当初我在梦中见到的男子。
或者，那就是阿瑶。
不过，与当时不同的是，这一次他不再是满身鲜血，胸口插剑的造型了。头戴乌纱帽，身着牡丹袍，腰系金丝带，眉间朱砂宛若点血，嘴角含笑略显亲和。
他笑盈盈地开口，对我说，“你好啊。”
我还是忘不了当时第一次见他时的情景，内心还是忍不住地发怵。
他明显看出了我的心思，说，“不用怕，我现在道行不够，伤不了你。”
“第一次扮成那个样子只是想吸收点活人精气助我化形罢了。”
“那你现在为什么不用那个样子？”我问他。
他还是笑着，“因为吓不到你了。”他顿了顿，继续说，“而且，总是那个样子，即便我是鬼也会痛的，而且也不好看。”
他不说，我大概是猜得出的，那莫约是他死前的样子。
我不清楚他死时是受到什么因为什么，含冤而死还是死有余辜。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笑得如此完美无瑕，我只看得他有些透明的身子，几近虚幻的脸，那笑容朦朦胧胧的，分不清真假。
7.
我问过蓝涣，你是怎么死的，话一出口便觉得有些失礼。
一句对不起刚要出口，他便制止了我。
无妨，他说。
“其实我也不大清楚我是如何死的，现在是该好好想想这些陈年旧事了。”
“在阿瑶死后，我便终日浑浑噩噩，我想你应该能明白，那不是什么好的回忆。那时应该是苦的，像我家做的药汤。我不知道那时我怎么活下去的，就像我现在不知道了怎么死的一样。”
“好像是那天，我喝了点酒，醉了，做了一场梦，醒了后我就成了这样。”
“死了一次后，我变得理智多了，我便守着这里，也许有一天能见到他吧。”
“不过不得不说，酒是一个害人的东西，蓝家禁酒是对的。”
8.
他是名誉天下的泽芜君，当年有人看到他持剑杀入万鬼群中诛邪祟，护住了当时的百姓。
就在敛芳尊修好的瞭望台下。
此地从此风调雨顺，都说是泽芜君带来的福分。
而泽芜君从此消失，不见去向。
传言众多，大多是说他积累功德，羽化登仙。
真的，蓝曦臣死了，化而为鬼，有了了却不了的执念。他想等着金光瑶，一年两年，千年百年，等上他做人的上辈子连带着为鬼的这辈子，等着就好，就好了。
蘅芜苑，恒无缘，也是恒无怨。他不怨金光瑶，一拉一推，仿佛使他忘了所有关于他不好的一面。
干干净净，就像初见一般。
9.
我向他告别了，和蓝涣和瑶。
我曾向他们问过他们的事，十分小心，怕一不小心就会伤到他们。
即便我知道，他们没有我想象得那么脆弱。
蓝涣说，他是我的三弟，年少救过我。
然后呢？他便不说了，低头笑着，手指抚摸着长长的卷云纹抹额。
也是，根本就没什么好说的。
瑶说，我爱他。
再也就没有什么别的了。
我从来没懂过他们的故事，我也没懂过我家流传了好久的故事。我讨厌那个故事，真的。
所谓凄美爱情的背景下，掩埋的是成千上万的白骨，而我们却忘了故事的真正要表达的意味。
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们了，所有人都成了可笑戏剧上的丑角，演尽人生荒诞。
我把那房子拆了，我知道那是破坏文物的表现，就像我父亲熔了他那把年龄很大的刀一样。
废墟上，我同他们告别，告诉他们，也许再也不会有人来了，问他们，今后会如何。
涣说，他想种花，也许会有牡丹。
瑶没说话，只是看着涣，眼神温柔，涣也偏过了头，像是对上了瑶的眼神，我不知道他看没看到对方，可我该走了。
我将当初的过往埋下，我问到，我埋到了哪儿？
我告诉了蓝涣，这里埋过你的爱人。
转身，任凭金星雪浪花瓣落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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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没完呢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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